梵二大會閉幕
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Vatican Π, 1962-5)即將落幕,臨別依依,各式各樣紀念性的活動行禮如儀。1965年12月8日上午10時,義大利羅馬全城教堂的鐘聲齊揚,梵蒂岡聖伯多祿大殿會場外的大廣場上30萬的群眾雲集,要目睹這歷史性的一刻──梵二閉幕啦!
梵二開幕時,有誰會料想得到,梵二在連續的四年內共開議了四個會期。誰能知曉在往前推進中會遇到什麼狀況,來自全球各地不同背景、不同文化的2500位主教大人們,以集體的智慧能幹些什麼事。然而,屢屢在山窮水盡疑無路時,卻又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最後,交出了一份耀眼的成績單──梵二大會的十六份文獻。
從一個甲子之後的今天,再次來回顧梵二集會時的種種,已有足夠長的時間可以做一個有深度而公允的歷史評價。由不同的史家,從不同的角度切入,當然會有不同的解讀。然而無庸置疑的,這是天主教教會史上的一樁偉大的事件,具有劃時代性的嶄新意義,一如宗教改革運動時期革新教會的脫利騰大公會議般,應該是評論家都能讚同的共識。更加可以確定的是,在後現代(postmodern)、後殖民(脫離帝國主義)時期,多元文化興旺與相互交流的全球大環境中,梵二開啓了天主教會封閉了甚久的大門,出來擁抱全體的人類,不分種族、文化、和宗教,沒有人被排除在外,都是兄弟姊妹。
有些觀察家認為,梵二是教會史上第三個紀元(a third epoch)的開始。耶穌的傳道生涯和宗徒們在猶太選民文化圈中的傳教,是第一個紀元。而外邦人的宗徒聖保祿,在羅馬帝國希臘文化的世界中行走、傳教,則是開啓了第二個紀元。脫離了猶太民族的侷限, 基督宗教擁抱了地中海四周各地區不同的人們。君士坦丁皇帝開創了政教合一化王國的模式,以迄於涵蓋全歐洲的「基督王國」(Christendom)的概念,直到二十世紀的初期。
如今,這個已走出歐洲文化圈主導的天主教會,將來會如何?吾人且拭目以待,但可以肯定的是──全球化時代的來臨。耶穌是「教會的頭」(the head of the body),聖神在教會內引路,滾滾紅塵的人世間似乎還沒有另一個人類的社會機制(institute),具有如此漫長的歷史記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