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醫藥
四、遏止疫癘
塞外居民,不時遭疫癘的摧殘,如鼠疫、虎烈拉等;一般人民又毫無衛生常識,當疫病猖獗的時候,往往驚慌失措,祗有束手待斃。在這種情況下,教士們總要設法防堵疫病的蔓延。
民國六年,土默特發生虎烈拉,政府曾由北平派來兩位醫師,以期防止瘟疫流傳,但地方民眾控訴他們毒害人民,不讓他們進行工作,只有教士收留他們,教民也信賴他們。因此有一位醫師,事後給他的朋友說:「塞外人民,除信教者外,大都文化未開。」
當疫病流行時,教士們的第一急務,就是設法使人民和染疫的病者,分地隔離。例如民國十九年,三邊有橫痃性鼠疫流行,教士們親自為民眾注射防疫針,埋葬死屍,焚燒死者的遺物;靖邊縣縣長因教士提議,還頒發了命令,革除有礙於公共衛生的種種習慣。
民國二十一年,土默特復有虎烈拉的流行,染疫死者無數,歸綏公醫院,收容的患者為數極夥,很多人都因修女們不避危險,盡力醫治和看護而得以保全性命。
疫病流行的時候,不論怎樣兇險,教士們從不離開他們的住所,因了這樣而犧牲生命的,也不止一二人,例如光緒二十九年(1903)發生橫痃性鼠疫,教士沙德明,給一個染疫要死的病人送終,結果他自己也染上了疫病,他在彌留之際,說道:「我該是染疫死者最後的一個,我死了,瘟疫就要平息」,他為了看顧病人,自己死在瘟疫流行的村裡。果然在他死後,再沒有一個染疫死亡的。
民國六年,鼠疫很為猖獗,有4位教士,即畢成功41歲;南懷義48歲;步世明54歲;蘇德化年僅28歲;都因此相繼死亡。其中有一位在起身到一個瘟疫流行的教友村莊以前,給別的一位教士寫信說道:「親愛的朋友,我要到將軍瑶子教堂去,該堂教士步世明染疫將死,我去後的結果,自然明白,請你為我代禱,我們天堂見面吧。」
教士們為了看護病人,自己染上疾病和送掉性命的,不知該有多少,最動人心的,要數狄文治教士。他精通醫學,又具有出乎常人的熱情,關外西南地區的民眾,沒有不認識而敬仰他的;傳教34年,可以說沒有一天間斷過看病的工作。在民國二十七年十二月間,他視察教務;整整走了十天的艱苦長途,回到住所,發現有60多個病人都在等著他去診治。但他救人心切,不顧自己長途的困乏當日即開始診病。他對每一位病者,都一個一個作精密的診斷,並給予他以滿意的醫療,醫療完畢以後,這才自己休息,然而他已經積勞成疾了,兩天以後,便告逝世。
邊塞區域,是困難重重的,但中西教士,都竭盡自己的精力,冒著自己性命的危險,去為地方服務,給予一般居民醫藥的救濟,協助遏止疫癘的蔓延,預防災病的流行,訓練男女護士,宣傳衛生常識,購置醫療設備,輸入預防傷寒的藥針,掃除煙毒,倡導天足,總之,沒有一件與民眾福利有關的事,他們不留心倡導。不為名利,不分宗教和種族,竭盡心力,為民眾服務。謀求民眾的幸福:這就是他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