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寵洋溢的經驗
安德蘭修女(Sr. Teresita Enriques,菲律賓籍)
安德蘭修女(Sr. Teresita Enriques,菲律賓籍)
在台灣從事福傳工作四十年,我一直渴望能夠去探視我們的修女當年在中國開拓的地方。我的修會—聖母聖心傳教修女會(ICM)在中國的福傳工作始於1923年,當時會祖接獲日後成為綏遠主教的聖母聖心會神父的邀請,派遣修女到中國去。
這次的朝聖之旅真是恩寵洋溢的經驗,宛如站立在我們修女從1923年開始所開拓的「聖地」之上,這種感覺特別是在內蒙古時更為真切。
參訪天主教社群特別感動而且令人印象深刻。能夠了解、感受、並碰觸到在經歷許多苦難之後,仍然鮮活的信仰,真是美好!儘管遭逢幾個世紀以來恐怖的阻礙,她們仍然奮力持守信仰天主的勇氣,使我驚訝不已!我願特別指出幾個重點:
村民們與我們打招呼、照相,並招待我們水果和飲料,十分熱情。最後,他們帶我們到大理石苦路後方的聖母聖心會傳教士的墳地,墳地的入口是一個更大的大理石雕:米開朗基羅的「聖母慟子像」。
每座墓碑旁邊,傳教士的照片都排列齊整。在這麼莊嚴而又充滿敬意的氣氛下,死亡喪失了它的毒螫。
在墳地中央的祭台上,我們奉上了鮮花,紀念聖母聖心會的神父們在教會中的見證:主啊!他們的生命因祢的聖名而奉獻!我們為此讚美感謝祢,願我們的祈禱和歌聲上達於祢有如馨香。
2、二十四頃地:再一次,本堂的歡迎顯得極度熱烈!除了有樂隊之外,也有合唱團,他們都身穿印有聖母聖心會150週年慶的標誌的紅色襯衫。一位修士執事指揮合唱團,年輕的本堂神父帶領我們到神父樓。
聖母聖心會傳教士的照片嵌在漂亮的白金色相框內,懸掛在通往歷史展館的通道兩旁,本堂神父為我們特別指出了其中幾位。
展館中展示了教堂古老的祭衣和聖爵聖器,這些或者是重新整理過的,或者是從地下挖出來的。他們說,這些都是文化大革命期間,教友們暗中保存起來的,當時所有教堂都被毀了,聖爵聖器不是被沒收,就是被燒掉。
她們也帶了很大袋自己園中栽種的小蘋果給朝聖團,以及一些美味給我們台灣的修女。
但是我們的善牧和導遊神父,沒有讓她們帶我去,反倒邀請她們一起共進一個道地的蒙古午餐。餐中,每位團員都接受了哈達──一襲藍色的圍巾披到肩膀上—的儀式。一位樂者彈奏馬頭琴,令人愉悅。這真是一次充滿文化意涵的接待。
在這十二天當中,我們只碰觸到中國教會的表層。就如帶隊神父所說:我們不要奢望解決「官方」與「非官方」的難題,因為這個問題—作為祂的奧體—在祂的手中,但讓我們祈禱能夠導向合一之路。
如水似火
黃千芝(新北市金山區福傳員)
黃千芝(新北市金山區福傳員)
走訪聖母聖心會會祖神父足跡的倒數第三天,我們來到內蒙古集寧教區郊外的一個村莊。來這裡的路上,到處塵土飛揚,走的是泥土混石子路,經過約莫一個多小時吧,一座外觀並不特別出色的教堂出現在眼前,但這個教友村莊,卻有個極其美麗的名字,她叫做「玫瑰營子」。
這裡是早期聖母聖心會士在塞外傳教的重要據點,她曾經是主教座堂所在地,如今座堂已遷至集寧市區,玫瑰營子成為埋藏在沙土中的一株玫瑰。
如同我們一路上所體驗到的,這兒的弟兄姐妹熱情地歡迎我們,他們的鄉音我們聽不懂,但是他們對我們在主內的感情肯定人人都體會得到。在聖堂門口躺著幾個石頭墓碑,碑上的文字幾乎都快讓歲月給磨平了,只有在幾位神父和教友的幫忙下,辨識出一些拉丁文、名字、和年代。
這些都是聖母聖心會士的墓碑,屍骨如今不知在何處,而刻劃著聖者名字的墓碑,卻如一潭帶有生命力的安靜泉水躺在這裡;隱藏在水泉中的,又像是一股烈火,是百年以前某一些人深深愛主的烈火。
為了這愛,墓碑上刻劃的主角願意離鄉背景遠赴千里,為了實現一個夢想,甚至付上死亡的代價。聖者如今在天上,但是那愛火,繼續在這裡燃燒著。
因此,發生在玫瑰營子的愛情故事還在繼續書寫,只是提筆的人換成今日的本堂神父和教友們,這個愛情故事不是描述一位男士和一個女士之間的愛情故事;這個愛情故事是超越了人的愛情、而趨向純全的愛情故事;那是天主與我們之間的愛情故事,如水似火,直至永恆。
上主的卑微貧苦人
林瑞德神父(Rev. Frans De Ridder,比利時籍)
林瑞德神父(Rev. Frans De Ridder,比利時籍)
我實在沒有能力恰當地表達我的感覺:
每次我們抵達村莊、或城鎮、或都市(大同也許是最明顯的地方)的聖堂,看到最單純的老人家環繞神父們,毫不害羞地懇求降福,讓神父為他們覆手,聽神父道出最簡單而古老的話語:天主保佑你!祝你充滿恩寵!天主與你同在!甚至有一位還拉住我的衣服,就像是福音中那位婦人:「只要我一摸祂的衣服,我就會好了。」(瑪九20~21)這種經驗一方面令人感動不已,另一方面又令人倍感謙卑:我們只是人…而他們渴望經驗天主、被天主觸摸。
路加福音(十21)另一段記載也從我內心深處湧出:「父啊!天地的主宰,我稱謝祢,因為祢將這些事瞞住了智慧和明達的人,而啟示給了小孩子。」我們是神父、傳教士,我們不是天主。但是從他們的臉龐—經常掛著淚珠—我們只能說,我們看到渴求天主的人,亦如乾旱涸竭的無水田地企求天降甘霖(詠六三1)。
我用「上主的卑微貧苦人、以色列弱小的遺民」來形容他們。因為他們是弱小的遺民-留居村落的老人家。他們沒有受過太高的教育,每天祈禱數小時,祈盼住在他們心中的天主、清楚地反映在他們的臉龐。「我們眾人以揭開的臉面反映主的光榮的,漸漸地光榮上加光榮,都變成了與主同樣的肖像,正如由主,即神在我們內所完成的。」(格後三18)
我們去了一個沒有事先聯絡,因此也沒有事先宣布我們到來的聖堂,碰到了大約25至30位教友正在祈禱。他們一知道我們是神父,就真情流露地緊緊抓住我們。感覺他們像是一群無牧之羊(谷六34)。
我不知道當地的神父是否欣賞我們的「福傳工作」?這中間是否有一些對於過去—外國傳教士的時代—的鄉愁?這中間是否有一些無言的挫折感,因為當地的神職被政府(愛國會)操弄的太多?另有些人急切地要我聽告解,也著實深深觸動了我。
感謝詞
余憬松(保祿)
余憬松(保祿)
感謝天主!「中國內蒙古朝聖之旅」終於在美夢瀕臨幻滅之際,起死回生,2012年8月13日台北出發,8月25日凌晨平安返台。此行總計飛越四千公里天空和三千公里風塵滾滾的路程。
身為領洗十個月的新基督信徒,我抱著學習的心態,跟隨七位神父,一位修女,和十五位團員,藉走訪150年前聖母聖心會傳教士們的福傳足跡,探索基督徒應有的生活「…為使你們能辨別什麼是天主的旨意…」(羅十一2)和見證聖言「… 所蒙受的祝福,在耶穌基督內普及於萬民,並使我們能藉著信德領受所應許的聖神。」(迦三14)
感謝導遊神父用心的安排和所有同伴十二天「同甘共苦」的相處,走過的地方:北京、老虎溝、承德、張家口、大同、呼和浩特、薩拉齊、二十四頃地、四子王旗、集寧、望愛村、玫瑰營、尚義(南壕塹)、商都、張北,種種景象,人與神的融合,深烙心坎。
最感動的場景是:教友們渴望神父的覆手祝福;聖神充滿,每每令我熱淚盈眶;印證聖言「因為那裡有兩個或三個人,因我的名字聚在一起,我就在他們中間。」(瑪十八20)
感謝天主,感謝同行伙伴們,十二天樣樣都很好,我們繼續福傳和見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