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玉
我走在朝聖的路上,
經常遇見石頭,擋著我的道路。
石頭有大有小,處理的方式很多…
小石頭很好處理:可以踩過它,甚至忽略它;
大石頭則有點難:必須跳過去,或繞道而行。
至於移除或融化一顆石頭的幻想,卻未曾有過。
年輕時的我,血氣方剛,總是嘗試著跳躍,
跳不過去的時候,我就放棄,換另一條路走走看。
於是我總是不斷地變換著道路,而與朝聖的終點漸行漸遠。
走了許多冤枉路後,中年的我,終於回到朝聖的路上,
但依然在這條路上,碰見大大小小擋路的石頭。
我努力跨越,如果跨不過去,便設法繞道而行,
即使繞得再遠,也要堅持原路,絕不半途而廢。
這無疑需要花上更多的時間,也需要走許多冤枉路,
但就算行如蝸步,至少我堅持了在同一條跑道前行。
這樣有一天,當我年老的時候,走在朝聖的路上,
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頭依舊,我自己卻變得更大了,
於是再大的石頭,在我心中都只是一些小小石礫,
我將可以輕鬆的忽略它們,一如我不再在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