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維烈
天主的眼睛
按聖詠的表達,「觀看」是天主的能力及活動:萬軍的天主,求祢從高天之上「垂視」而憐恤(詠八十15);天主,我們的護盾,求祢「目睹」,請對祢的受傅者予以回顧(詠八十四10);求祢「垂視」我的苦難而救拔我。(詠一一八153)
然而,天主不是動物,又怎麼會有眼睛,又如何觀看?從以上的聖詠詩句來了解,原來不同的「觀看」,都同樣代表了天主的慈悲、關愛及照顧。
感官有限
所有的視覺藝術主要都用眼睛觀賞,儘管雕塑藝術有時會要求觀賞者以觸覺與藝術品互動,不過不少藝術館的口號都是「請勿觸摸」。人們到美術館看視藝展覽,通常在開始的半小時至45分鐘,精神狀況最佳,故步伐較慢,仔細去觀看,但一過了注意力的限度後,瀏覽展品的仔細程度,會大大減弱,因而加快腳步;社會學者稱之為「博物館疲勞」。所以,一般的展覽場地都是在靠近入口三分之一的地方最擠迫。
眼睛疲勞會使人視若無睹,而另一視覺的限度是盲點。有駕車經驗的人便知道,更換車道時,除了利用後視鏡外,最安全的方法還是要加上轉頭,用肉眼檢查車旁(因為是往肩膀方向,故名為shoulder check)。因為車輪側邊有一盲點,如果有體積較小的車子如摩托車或自行車,會剛好在後視鏡的視線區外。
細看人生
許多時候,我們的觀看,同樣有疲勞或盲點。如果我們比較一下,人的「觀看」多多少少會加上評核,試想我們有多少會像天主「看了認為好」,還是一邊看一邊批評?聖詠裡有強調細看人生時,不但看到惡人時自己有反應:「奸黨惡輩我一『看見』就會生厭」(詠一一九158),而且更對惡人的結局有特別的看法:
我「親眼看見」我的仇敵潰散(詠五四9);而你(義人)……要「見到」惡人的報應(詠九一8);直到「看見」他的仇敵蒙羞,(義人)他的心志堅強無懼無憂。(詠一一二8)
以上三節,字面上是要親眼看到仇敵的潰散、報應、蒙羞。不知道有多少反應了對天主的盼望,為的是要看到天主的公義,及創造時原本美善的秩序?強烈的善惡分明,大概是因為被傷害到疲勞,以至個人的榮辱成了盲點,而不再計較基督徒的愛仇精神,只求一發心中怨恨?
藝術靈修
藝術靈修是「看」的靈修。聖詠作者之言:「我『仰望』你手指創造的穹蒼,和你在天上佈置的星辰月亮……」(詠八3)。
多少人眼看宇宙眾生,而看不出是天主的「手指創造」及「佈置」,原來吾人這份「看」的能力,的確會因疲勞及盲點而受影響。
材料:舊雜誌或報紙(最好是彩色、多圖片的及粉紙印刷)、圖畫紙、剪刀及膠水。
1、限定自己一段時間,比如15分鐘,在悠揚的音樂中隨意翻翻舊雜誌或報紙,把約十個吸引你的圖像剪下來,但不要整個廣告或圖片,只要單獨的元素:比如汽車廣告風景的數顆樹木、手錶廣告模特兒的微笑、超市廣告的蘋果等。(這步驟是為培養仔細的看,故鼓勵剪取與本來廣告主題無關之物件。)
2、時間到了之後,先把碎屑等整理(讓自己眼睛休息之餘,亦讓自己在乾淨的地方創作)。
3、在圖畫紙上把剛才剪下來的不同圖像,嘗試拼出一張全新的畫,但不要固定貼上,然後把這畫命名,抄在另一紙上。例如:樹木上承托著一個巨大長了少女微笑的蘋果,取名為「挪威森林的滿意」。
因圖像來源不一,故圖像的比例也不劃一,才能做出這種超現實的效果。把這一「演變步驟」重複至少三遍,作為突破盲點的練習。
4、接著把圖像作最後一次的拼貼,但這一次必須把圖像的原本意義剔除,滿意後便用膠水貼上。比如蘋果變成了紅色的太陽,而樹木則成了太陽的光線,少女的微笑化為天空上的浮雲。(若有需要,不妨把圖像加以修剪。)
5、利用剛才「演變步驟」的三個名字作題材加以整理,為這最後的拼貼畫編寫一個故事。
6、創作過程完結後,很慢的深呼吸,嘗試從剛才的演變及創作過程中,看看對自我認識有什麼新發現。然後再次閱讀這個故事及細看這畫,反省一下你選擇這些題材,為你自己有什麼意義?
7、最後,為天主賦與自己的創意感恩並祈禱:「主,請賜我多一點欣賞的心,以祢的眼光去觀看祢的宇宙,不被自己固執的看法左右。阿們。」別忘了把創作日期紀錄下,以便日後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