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二小檔案
關於梵二大公會議
「大公會議」(Ecumenical Council)是關於個天主教會最高位階的代表大會,通常是由主教們所組成的。第一次的尼西亞大公會議(Nicaea I, 325)公布了《尼西亞信經》, 奉行至今。
因應「宗教改革運動」(Reformation)風起雲湧的危機,教會召集了一個深具歷史意義的重大改革會議──脫利騰大公會議(Council of Trent, 1545-63)。
梵二大公會議(Vatican II, 1962-5)關乎天主教會的調適於「現代」的世界,尤其面對十九和二十世紀以來的新局面,是最大的歷史轉折點,而且非常具有前瞻性。它的目標在於──天主教會使用現代人的語言,向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開放;與分裂出去的各個基督宗教派別的合一。由於電視和廣播的實況轉播,和新聞媒體的追逐報導各項議題的激烈爭辯,「梵二」被譽為二十世紀重大事件之一。
大事記要
1958-10-28──
義大利威尼斯宗主教龍開禮(Roncalli)樞機當選為教宗,取名若望二十三世(John XXIII)。
1959-01-25──
教宗若望二十三世宣布,計劃召開「梵二大公會議」。
1962-10-11──
「梵二」開幕。第一會期(10/11-12/08),共舉行36次全體會議,均未對外公開,亦未公布任何正式文件。
1963-09-29──
「梵二」第二會期(09/29-12/04),公布兩項文件:《禮儀憲章》(投票人數2152,贊成票2147)、《社會傳播工具法令》(1960贊成票)。
1964-09-14──
「梵二」第三會期(09/14-11/21),公布三項文件:《教會憲章》、《大公主義法令》、《東方天主教會法令》。
1965-09-14──
「梵二」第四會期(09/14-12/08),公布11項文件:《主教在教會內牧靈職務法令》、《修會生活革新法令》、《司鐸之培養法令》、《天主教教育宣言》、《教會對非基督徒宗教態度宣言》、《天主的啟示教義憲章》、《教友傳教法令》、《信仰自由宣言》、《教會傳教工作法令》、《司鐸職務與生活法令》、《論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12月8日,閉幕典禮,由教宗保祿六世(Paul VI)主持(因若望二十三世(John XXIII)於1963-06-03逝世)。
1966-01-03──
1966年1月3日梵蒂岡教廷為落實「梵二」各項文獻決議,立即成立「中央協調委員會」,協助所轄屬的11個委員會的工作,並負責解釋大會的法令。
關於「 梵二」的迴響
(以下僅從編者所收集的文章中,摘要選錄不同人士、從不同角度對於梵二的看法。)
「梵二大公會議的召開,給教會打開了新的里程。十餘年來,各項革新都在蓬勃地展開,以適應現代人類的需要,使我們深切體驗到天主聖神的臨在,祂的風吹遍了基督的教會。這些年來,我們也清楚地看到,梵二大公會議的文獻,尤其是四大憲章,確實發生了積極的作用,深刻的影響。如果說這些文獻的確發揮了啟發性的、指導性的意義, 絕不為過。例如,教會活力的增加、教會對現代人類發展及社會問題的關懷、禮儀生活 的革新、教友傳教組織及工作的普遍展開、牧靈工作的革新、地方教會的建設等重大現象,都說明教會在適應現代人類及當地文化的需要,使福音能繼續發揚光大……。」
──于斌樞機(臺灣地區主教團團長)為《梵二大公會議文獻》
(1975-12-08由主教團出版)所作的《序言》的摘錄
「我小學二年級開始擔任輔祭,當時神父背對著教友舉行了彌撒,小輔祭雙膝跪地,一手拉著祭衣,一手搖鈴,並用含糊的拉丁文(註:當時用中文字「注音」)與神父唱和。在當時,彌撒是神聖的,也是神秘的,因為沒有人了解聖祭的意義,一般人稱「「望」(watch)彌撒」一詞,因而沿用至今;也沒有見過中文聖經,更不了解什麼是「聖道禮儀」。那是1961年的新竹小鎮。
1968年思高聖經學會出版了中文譯本,1973年我參加天主教大專同學會,終有擁有了第一本聖經。」
——吳堅凌(天主教教友)
「我在修院所接受七年的教育,是一種新舊的組合。受訓期間遇上了梵二大公會 議,提出很多革新方案,其中一項是徹底檢討神父們的培養方式,包括修訂神學及哲學 的課程。
我的神學和哲學課本,多數都是拉丁文(Latin)的──最初的幾年,有三門課是用 拉丁文講授的。
梵二的文獻譯成英文後,我閱讀這些文獻以及一些卓越神學家的著作時,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所認識的這個教會要改頭換面了。這個對我並無困擾,但對修院的幾位老神 父,甚至還包括幾位修院的同學,卻造成極大的困擾。我深信教會內有聖神臨在。對我來說,天主的引導是真實的,天主引領整個教會,有何不可。又過了幾年,我發現大公會議後某些引進教會生活的變化,遠遠超過與會人員所預期的範圍和目的。這些改變是退步,而非進步。」
——摘自麥克‧司甘郎神父(Michael Scanlan, T.O.R.)
《神恩無限‧生命活現》(Let The Fire Fall)
《神恩無限‧生命活現》(Let The Fire Fall)
「若望二十三世於當選教宗後不到三個月的1959年1月25日,突然宣告他要籌備召開大公會議的意願,令羅馬教廷大為震驚。但同時,世界各地的反應,包括不同宗教的領袖和各國的元首,卻是正面的、積極的。
在開幕前九個月,籌委會發出2856張邀請函。有投票權的主教們來自全球的79個國家──其中,三成八來自歐洲,三成一來自北美和南美洲,兩成來自亞洲和及大洋洲,一成來自非洲。開幕時,每位主教帶同秘書,還有專家小組,人數已達7500人,還有其 它基督宗教派出的觀察員,以及各地的媒體記者,總數接近一萬人。
教宗常說道:「要讓新鮮空氣進來」。我在1958年晉鐸。在修院期間,就已深深感受到,教會真的需要注入新鮮的空氣。當時的這種震撼情況,是我一生難忘的。現今年輕的一代,可能在眾說紛紜中了解此一會議,我希望藉此一系列的文章與他們分享,並 做一對照。」
——摘自恩保德神父在2011-05-22 香港《公教報》的文章
「而梵二彰明顯著的成果之一就是頒布了《禮儀憲章》,以及隨之而來風起雲湧的禮儀革新。
遵從梵二《禮儀憲章》的指示,禮儀本地化的工程應該持續成為禮儀革新進程的一部分,以幫助信友們能夠完整、主動、有意識、虔誠地參與禮儀。
事實上,梵二大公會議的目的,不僅只是為禮儀的革新,更是為那從十九世紀下半葉就已經風起雲湧的禮儀運動所楬櫫的理想,也就是透過禮儀生活來促進教會生活的全方位革新。因此,《禮儀憲章》在1963年12月4日,首先一馬當先地頒布,正是反應出這種期待。
當時,這些推動禮儀更新的先驅者的視野,真是何其遼闊。他們嘗試把禮儀的更新的視野,和個人以及團體靈修生活革新的視野交織在一起,而將它們當成整個教會生活革新的火車頭,由此而展開了一段馳騁夢想與希望的旅程,而這趟旅程在亞洲各個地方教會也成就了大片的風景。」
——潘家駿神父(臺灣區主教團禮儀委員會)於 2012-11-04
《第16屆亞洲禮儀論壇(10/15-19)記盛》文章的摘要
《第16屆亞洲禮儀論壇(10/15-19)記盛》文章的摘要
「梵二大會有四個會期(sessions),共開了一六八場會議。「憲章」含有立法的意義,內容重要,有約束力,不能輕易改動;「法令」針對具體的對象,內容具體,應切實執行;「宣言」往往針對某一事、某一問題,表明天主教會的立場。
隆重的開幕典禮後,梵二籌委會分發教廷聖職部和神學家們所準備的資料、起草的文件和討論綱要,並指定各委員會以及委員名單。他們希望與會的主教們在此基礎上討論,可作些修改,最後成為大會的決議。
在第一會期開始討論時,一位法國列日(Lille)的資深樞機主教李埃納(A. Lienart,1930年即任樞機主教)發言道:「我們來這裡是要討論教會所面臨的重要問題,並且要提出確實的解決辦法,而不是來聆聽、舉手、鼓掌、通過。我們不接受這些草案,我們不做橡皮圖章,我的發言代表全體法國教會。」他的發言得到熱烈的掌聲。隨後,德國、比利時的樞機們也表示贊同這個意見。於是,籌委會收回所有的文件及委員會擬議名單。 大會自己重起爐灶。
依照梵二的《教會憲章》,主教團(bishops’ conference)這個體制有了相當的發展,並且成立了一個國家或特別地區的主教們,交換意見、彼此磋商、合作推動教會公共利益的優先方法。「主教團」是一個共融的團體,彼此沒有從屬關係,一切事務必須開會建立共識,共同作成決議。由於1967年臺灣地區主教團的成立,有關的梵二文獻均能在短期譯成中文,而禮儀革新才能立即順利在臺灣展開。
臺灣教會能在梵二大會閉幕後,很快地應用中文舉行彌撒和禮儀,是因為主教團禮儀委員會和許多神長及教友努力的成果,也因思高版聖經的及時出版。而華文的禮儀經書,不但使臺灣教會受惠,也讓香港、澳門、中國大陸和海外的華人教會享用。
「只要不涉及信仰及全體公益,連在禮儀內,教會也無意強加嚴格一致的格式…… 在各民族的風俗中,只要不是和迷信錯誤無法分解者……甚至,如果符合真正禮儀精神的條件,教會有時也採納在禮儀中。」
為了符合國情,主教們曾經將「打千」(右膝跪拜)改為九十度鞠躬;取消親吻祭台和經書,而以鞠躬代之;用手接受聖體;將「祭祖」禮儀加入春節彌撒後。曾有建議,以中國古代祭天的三獻禮應用在彌撒中,但此舉未能為大眾所接受。」
──王愈榮主教於2013-03-19演講《在臺灣的天主教會 五十年來對梵二大公會議的回應》中的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