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慈善事業
三、維持治安
在混亂的局面如內亂或匪亂之下,因為一般人信仰教士,所以常會請他們出頭來從事斡旋,以免生靈塗炭。這是一份很吃力的工作,並且還常常帶有幾分危險性。
教士們為人正直,有崇高的人格,又不加入任何黨派,因此在爭執的雙方充任調人是很合適的。然而他自己在斡旋時,卻會有時受到虐待,或被囚作俘虜,甚至於犧牲自己的生命,例如民國十三年,勞秉正教士就是在這種場合,被一股譁變的匪兵槍殺。
調停的對象,是不一律的,如雙方敵對作戰,他就要作居間人,從事談判,營救俘虜。他也代地方軍警收撫土匪。凡戰事中武裝部隊,進佔一村一城,他們首先遇到的,多是和平使者天主教教士,這是有無數事實為證,用不著一一贅述的。
此外,教士有時聽到某一村莊,被土匪圍攻和威脅,他就會趕去援救,而且往往由於教士的到來,匪徒們便會退去。例如有一次,土匪正要圍攻賽部落村(大囫圇南20里),一位教士只帶了兩個武裝的教友趕了去;土匪們於確知教士進村以後,便都向他處撤退,不復再來,這是民國十八年的事。
還有一次,高烏蘇以北10里的七家房子被土匪圍攻。第一次雖然被擊退,但是他們卻準備更兇猛的作第二次竄擾,這樣一來,七家房子就岌岌可危了,村民們於是派人到高烏蘇請教士援助。教士遂偕同四個教友星夜趕到,天還沒亮咧,土匪們竟已逃得不知去向。
要保護一個地方,教士的責任是重大的。他在緊張的時期裡,要維持當地的秩序,巡視守夜的民團,要勞心又要勞力。萬不得已時作起戰來,他真可說是以一身繫全村的安危,什麼責任都要由他獨力負擔,事後還要看護傷病,親疏友仇,一視同仁。
教友村莊被土匪佔據或劫掠的乃是常有的事,遇到了這樣的局面,教士就必須盡他的天職,庇護居民;尤其要盡力保護老弱婦孺。他該有先見之明,該有勇氣和毅力而不怕危險。現在列舉近十年內三個地方所發生的事件來說一說,以作證明:三盛公(民國十七年),小橋畔(民國十八年),北穌集(民國二十二年)。三盛公教士狄文治有一次被土匪綁在樹上,逼令交出自衛槍枝,否則就要槍殺他,但是狄教士態度泰然,微笑著,置之不理,結果土匪們把他沒有辦法,只得離去。
小橋畔有一位老年主教陶福音,挺身站在育嬰堂門口,阻止土匪進入,因此保全了育嬰堂裡百多名避難的婦孺,沒有受到土匪的滋擾。
北穌集教士高樂康被匪綁去,夜間脫逃出來,步行160里的路程,返回被洗劫的教堂,而迅速開始安撫流亡的工作。
從前邊疆地區,政府的政治實力不能遍及,散居在偏僻村落的教士,不能不除暴安良,維持地方治安,這正是他們推行仁愛的契機和不容推諉的天職。事情似乎有點勉強,但實在也是逼不得已的。假若他們不能權宜行事,則等於放棄沒有自衛力的民眾生命財產,任匪類蹂躪劫掠了。事實可以證明,教士們的所為,確是光明磊落的義行。
以往的事實都證明:不拘什麼樣災難來威脅農村居民,教士們無論中西,都一致的竭盡心力去予以救護。他們自己犧牲財物,從不顧惜,到了最後關頭,有時要犧牲性命,也是在所甘心。這一切情形,在得到實惠的民眾,自然心裡明白。至於俗例的,歌功頌德的表示,教士們自己根本就沒有想到它,在各個教堂裡,我們處處可以見到懸掛著裝璜的謝恩牌匾,由地方士紳名流署名的,亦屬不少,教士們是絕不願引以為榮。但這些都表示著天主教會的博施濟眾,而在災患的時候,尤其普遍加惠於地方,獲得了它應得的稱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