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農業合作
四、社會服務零片
傳教士在為社會人群締造幸福的事情上,任何一個機會也不肯放過。邊疆既是一塊新墾殖的地方,能服務的機會自然很多,當然,這不是說他要包攬一切出乎自己範圍以外的事。他們只是在遇到人民有困難的時候,熱誠的,忠實的,貢獻出自己的經驗,乃至於心力和體力而為居民的公共利益服務。
現在舉出幾種他們曾經為地方人士效力的事項來說一說:
(一)郵政業務:(二)流通金融;(三)公益事業;(四)義地公墓。
(一)郵政業務:五十年前,邊區的郵政事業不普遍,祗有在商業的中心,有郵差投送郵件,當時寄往郵路以外的鄉村信件,多托教堂轉遞。民國成立以後,郵政業務推廣了一點,於是農村設立代辦所的很多,而大都是由教堂裡的執事兼代辦理,例如熱河、那拉必流、金家店(寧城)、深井、房琛(建平)、錐子山、佟家營子、馬架子(圍場)、毛山屯、庫倫圖(赤峰)等處教堂,就都設有郵政代辦所。
在察哈爾及大同區域的教堂,則很多是由教士本人負責辦理代辦所的。此外教堂還自費僱用郵差,以連絡中心區以外的地區的通訊。譬如二十四頃地(土默特)、小橋畔(三邊)、三盛公(河套)一帶,周圍3000里的路程,在民國元年以前,祗綏遠城有郵局的設立。教堂派人去收取信件,將寄三邊的郵件,由二十四頃地僱人送到烏申旗的莫敦柴丹,由城川教堂派蒙人去取,再帶回三邊分別轉遞。
(二)流通金融:由於交通阻絕,農村孤立,在金融流通,貨幣週轉上,教士們替居民服務的地方,亦屬不少。銀錢鈔票及匯款的兌換領取,農民是找不到銀行錢莊的。實際上銀行錢莊要在老遠的大城市才有。並且,假定當時某種貨幣的停止使用,或有更換的消息,鄉間的農民是沒有地方探聽的,於是這又是教士們的事,教士們會預先告訴他們,那種貨幣跌落,或那一家銀行將要倒閉,因此使他們可憐的積蓄,避免了不少的損失。
有多少農民,為了贖回到期的典地契約,或為贖回存在當舖裡的農具、衣物,或為嫁娶,或喪葬,在急不及待的時候,往往必須賤賣牲畜、糧食或土地。這當然又是難以補償的損失。假如向別人借貸,有時就該出50分的高利,在急如燃眉的當兒,當事人實在不得不採取此種死路一條的辦法。但如果他投奔教士呢,情形就絕對不如此了。教士當然在自己的公費裡是並沒有錢來代墊的,不過他由自己父母親友,卻常能得到些零用,因此他們就省下來借給要用錢的農民。
同時,凡有教堂的地方,當農民急需用款時,也可以向教堂銷售些沒有行市的東西,如穰草、樹木、燃料等,並且也能得到公道的價錢。
除非實際住在交通線以外,或孤立於商業中心以外的農村,才可以明白需要現款時那種困難的程度,同時也才可以知道教士們的援助,是有多大的價值。
(三)公益事業:興辦水利是教士們注意的事業。例如土默特和林舍必崖渠,開鑿於光緒三十一年(1905),長40里,其中三分之一的工資,都是由教堂供給,因而幫助地方上的農民使數百頃的鹼灘,變成了農田。還有在托縣什拉烏素壕的偉大工程濟眾壩也是一樣,按「濟眾」二字,正是當時該地教區方主教的大號,以「濟眾」二個字作為該壩的名稱,就是紀念方主教的。
在土默特的巴拉蓋地方,也有數十里長一道大渠的開鑿,以便引導山水灌溉當地的土地,農民們受益匪淺,至今還是稱道不置。
三邊的雷龍灣渠、九里灘渠,也是由教士們向華洋義賬會求助開鑿的,為地方也是造福不淺。
至於論防禦河水汎濫的工程,就該提起民國十七年朝陽松樹嘴子教堂建築的大壩了。這個大壩是由教士顧永珍設計監工而成的,它的目的就在於養護那一帶山谷間的農田土地,並保障村民的安全,使居民們的生命財產不致遭受被大水沖毀的危險。
在三邊的雷龍灣,由教士監工,在一條河邊懸崖山尖下也開成了一個隧道,長35公尺,使1秒10立方公尺的河流,由3立方公尺的隧道流過,另一方面,則以山尖當橋梁,接崖修了一條大路。這樣一來,交通稱便,並且前此迭出的意外事件,也完全免除了。
(四)義地公墓:另一段土地的用途,由教士提倡實行的,就是劃出一片土地,當作公共的墳園,於是解決了合理葬埋的問題。
殮葬死者,天主教本來是和中國禮俗不約而同的,現在賴公墓義地的創立,就更顯的大家方便了。並且貧窮的人和不知名的外方人,以及兒童都可一概在公墓安葬,地方上也不致荒塚累累,漫無系統。公墓的設立,還有其他的好處,例如農田因此完整,又可以避免盜墓的事情發生,並且又衛生又整潔。在每個教友村莊,大多都有教堂設置的公墓。如果你到邊疆各處教堂村去旅行,你就可以常常見到土垣圍繞著的墓田,整齊的排列著死者的墓丘。這實在可以看出公教友愛及宗教規律的精神,在細微的事上,它也要表示出來:它重視人道主義,及團體公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