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維烈
天主的藝術是大自然
常言:大自然受造界是天主的偉大藝術作品。反過來說,按智慧篇的記載,天主是大自然的工程師:「凡不認識天主的人,都是真正的愚人,因為,他們未能從看得見的美物,去發現那自有者;注意了工程,卻不認識工程師」(智十三1)。
「工程師」和「藝術家」,從表面上來看,藝術一詞包含了創意及製造,而工程只是製作,好像少了創造的幅度。但什麼是創造?創造是由虛無到存有,而天主才是唯一的創造者:
「天主為了創造,並不需要任何預先存在的東西,也不需要任何援助。天主自由地『從無中』創造。如果天主從已存在的物質中造出世界,那又有甚麼了不起呢?一個人類的技師,當你給他材料時,他也會製造他想製造的事物。反之,天主的能力正好在這一點上顯示出來,就是祂能從無中,創造祂所喜愛的一切。」(《天主教教理》296)
人的創造力是有限的,因為人只可用「已存在的物質」作為材料。為沒有信仰的人,所謂的無限創意,與化成萬有的上主拉不上關係。可是,那些「已存在的物質」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所以,就是任何藝術工作者要發揮創意,也始終離不開天主的造化,不論這位藝術家是否承認天主。
方濟是大自然的藝術家
聖方濟的「太陽歌」,雖然沒有所謂的「方濟各祈禱」(即「主啊,請使我作祢和平的工具」)那麼著名,但前者是他親自撰寫,而後者卻是一場誤會。「太陽歌」是方濟向天主獻上的歌頌讚美:
「我主,願祢與祢所創造的一切受造物受讚頌;
特別是主人太陽兄弟,
他是白晝,祢藉著他賜給我們光明…」
「太陽歌」不但是禱文,也是文學作品。《聖經》裡也有一些類似、充滿大自然觸覺的詩歌:
「主於天中,讚主於蒼穹。讚主爾眾神,讚主爾萬車。
讚主爾日月,讚主爾明星。讚主爾九天,讚主爾靈淵。」
(詠一五○1∼4,吳經熊譯)
「上主的一切化工,請讚美上主,歌頌稱揚祂,直到永遠!
上主的天使,請讚美上主,歌頌稱揚祂,直到永遠!
太陽月亮,請讚美上主,歌頌稱揚祂,直到永遠!」
(節錄自《達尼爾書》的「三聖童歌」,三57∼88)
這些由田園胸襟所寫的詩歌,內容看來大同小異,但仔細分析方濟這個作品,「太陽歌」的獨特之處,是他只提到風火水地等四樣,而沒有再如數家珍的點算什麼牛、羊、馬、花、草、樹木等。
「我主,願祢藉著風兄弟,又藉著空氣、多雲、晴天、及一切氣候而受讚頌…
我主,願祢藉著水姊妹而受讚頌…
我主,願祢藉著火兄弟而受讚頌…
我主,願祢藉著我們的母親大地姊妹而受讚頌…」
但為什麼只有這四種「死物」?按了解,空氣、水、火及土在西方古代思想中,是構成萬物的元素(這與中國古代的五行,不相伯仲)。所以提及四個宇宙元素,便等於包羅了宇宙萬物。換句話說,任何的生物(什麼病毒、細菌,以及一切動植物)以至江海山河間的任何無生命之物,都含有不同組合的空氣、水、火及土。方濟用這樣的方式去表達他心中所認識的大自然,其實也是一種藝術。
經驗藝術靈修
是次創作經驗,嘗試以藝術表達大自然:
首先,逐一拿起藝術用具,閉上眼睛,仔細思索其自然的來源:畫紙是來自木材的纖維,畫筆是由木材及動物皮毛造成,顏料是來自有顏色的礦石,或從動植物中提煉,剪刀是由金屬造成,漿糊是由麵粉加水熬製…
當然,現今許多的文具,大部分已經是合成的,摻雜了化學物料,例如丙烯樹脂聚化乳膠(塑膠彩)。的確化學物料的出現,是由於不少人造的過程,看來好像由無到有,但組成化學物料的化學元素,仍是自然界中一百多種不能再分解的基本物質。如果化學元素是構成一切物質的基本單位,那麼,任何的化學物料,終有其自然的根源。
找一個你可以坐下來細心觀賞風景的地方,如天臺、路旁咖啡店、公園等。先用鉛筆,作一寫生,然後,對著這風景默觀,想想這風景中每事每物裡面,是由多少風火水土元素構成。
先選擇四種顏色代表四種元素,比如黃、紅、藍、綠等分別代表風、火、水、土。然後,只用這四種顏色將前寫生的草稿填色。最後對天主如何以簡單的元素構成大自然萬物,表示讚美及感恩,作為結束祈禱。
歡迎把自己的作品或過程中的體會與筆者分享:brotherwillia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