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舟
聖誕節在現代可以說已經成為國際性的節日。在節日將到時,尤其是信仰基督的國家或地區,都有與其他節日不同的濃厚過節氣氛:處處張燈結綵,播放聖誕歌曲,家中、甚至公共場所也多以聖誕樹作裝飾。
另一個奇特的現象是:聖誕節期間會有奇裝異服的所謂聖誕老人的出現。百貨公司門前,也會看到穿著紅色衣冠鑲有白毛邊、白鬍鬚、白眉毛的老翁模型,在其他地方也有貼在牆壁上的圖像,我們稱之為「聖誕老人」。
究竟這位老人是何許人士?與基督的誕生又有何關係?從前在家鄉從未聽說過,直到近幾十年在某些國家,包括台灣,才看到這位好似很迷人的人物。查看聖經,在耶穌誕生時,僅有牧羊人及幾位東方賢士(三王)去朝拜耶穌,確信沒有這樣的老人去拜訪耶穌聖嬰。
前幾年,有一份報導,美國某地學校的一位神父給學生上課時說,聖誕老人根本不存在,是虛構的…引起學生家長的抗議。然而,事實上聖誕期間在不少國家、地區卻出現他的圖像。這其中一定有原因,對此問題,可能有許多人頗感興趣,身為基督徒者尤其應該知曉,到底那位老人從何處而來?於是查詢了不少有關資料,在此簡述聖誕老人出現的始末。
一、一個真實的人物:St. Nicolas
聖尼各老(尼閣St. Nicolas)是第四世紀時,在Lycia地區(今土耳其)之Myra的主教。他的生平歷史與民間傳說有很大的差異。
據第六世紀最早的文獻得知,他家庭富有,常施捨窮人,擔任主教時,正是羅馬皇帝狄克理先迫害教會的時代,他曾一度受牢獄之災,吃了不少苦。逝世後安葬於其主教座堂。
聖尼閣一生樂善好施,喜愛兒童,常分送小禮物給他們。一個最令人稱道的傳說是,主教在得知一個貧窮鄰居的三個女兒,因無嫁妝出嫁而即將被賣給聲色場所時,主教就在夜間從窗口把三袋子金錢送去,而使女孩均能出嫁,並免於被賣之災。
對這位聖者的敬禮,在東方教會中廣傳各地,僅在君士坦丁堡就有25座聖堂奉他為主保,1910年時希臘全境也有359座聖堂以他為名。在西方教會中,於第十一世紀時,將聖人的遺骸遷移至義大利的巴里(Bali),該地便成為全國信眾敬禮此聖人的中心。在英國則奉此聖人為航海者的主保,特別敬禮此聖者的聖堂也遍布各地。
第十二世紀時,教會訂定了十二月六日為敬禮聖尼閣的紀念日。在法國北部、荷蘭、德國、瑞士等地特別敬禮此聖人為學童的主保:據傳,聖人以前常在夜間為兒童分送玩具、糖果到他們家中的壁爐旁。直到今天,有些地區會於此聖人的節日,讓一位扮演此聖者的人騎著驢給孩童分送禮物。
二、一位傳說中的人物:Santa Claus(聖誕老人)
聖尼閣一生的傳奇史蹟,尤其救濟貧苦、樂善好施等,引發一些人士的想像力,而為其「化名」、「化妝」,試圖與聖誕節掛勾。同時出現不同的民間傳說,使這位聖人變成極為神奇或像神話的人物。
有一則較為合乎情理的傳說:自從聖人的遺骸遷移到巴里後,由各地去朝聖的信眾,回國後將聖人的故事廣為傳布。荷蘭、德國、法國等地每到十二月六日就有人模仿聖人分送禮物給學童。後來在美洲、荷蘭及英格蘭的殖民者,把此一習俗融入聖誕節的慶祝裡。荷蘭語的聖尼閣名字「Sinterklaas」就轉為美語「Santa Claus」, 中文則稱其為「聖誕老人」。
聖尼閣最初的扮像都戴有主教的禮冠,身形比較清瘦。十九世紀60年代有一位名Thomas Nash的畫家,畫了一副胖嘟嘟、白髮、白鬍鬚、穿紅衣、戴紅帽鑲以白毛邊的慈祥老人畫作,作為當時Harper週刊的插圖。此幅畫像(即我們現代在聖誕節期間所看到的)以後就逐漸傳到很多國家地區,有人稱之為「美式的聖誕老人」(Santa Claus)。在筆者留歐進修六年期間,過聖誕節時,不記得曾經看過此類美式畫像。
三、對此聖誕老人的幾點看法
在聖誕節期間出現的這位老人,可以說,是依據聖尼閣的故事,由各種民間傳說所塑造的一位傳奇人物。假設你問問一個信教的學童,這位老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是哪一國人?大概無人知曉,僅知道他會給人帶來禮物。也可能有人回答:傳說是從北極或芬蘭來的,來自冰天雪地的地方,因為穿著避寒的厚厚的衣裝…。
實際上,說這位老人是聖尼閣的化身,是扭曲這位大聖扶弱濟貧,為善不欲人知的謙虛慈祥大主教的真正形象;同時也有損於對此聖人的正確敬禮,即師法他的種種美德,尤其他的愛心與善心。試問,過聖誕節把聖誕老人的圖像置放在百貨公司門口(在台灣就看過),或是讓他作Coca cola(美國的一家公司) 的招牌,那不是讓他為商家作廣告,幫助推銷商品嗎?這實在是對聖人的大不敬。
聖誕節時期,親友互送禮物或父母賞給兒女禮品的習俗,想並非源自Santa Claus,而應該是依據我們對耶穌誕生奧蹟的信仰:耶穌誕生在人間是天父贈送給人類的珍貴禮品、愛的禮品,「天主這樣愛了世界,甚至賜下祂的獨生子」(若三16),天主聖子、耶穌就是聖誕節天父送的禮品,為解救人類的疾苦。
有些地區,父母在聖誕夜晚間給小兒女在壁爐旁準備了禮物,次晨說是聖誕老人夜間送來的!因而許多孩童總希望「聖誕老人」,而不是希望天主給他們送禮物來!
聖誕節是表現愛心的慶節,天主愛人,也要人人彼此相愛。互送禮物是實踐此互愛的誡命。在神聖的聖誕節,聖誕老人的出現模糊了此節日的主要意義,而把天賜的珍貴禮物─聖嬰耶穌─放在幕後,致使耶穌聖誕節好似成為「聖誕老人節」!
瞭解了這一切,可以明白為何那位美國神父說Santa Claus是不存在的。記得在菲律賓修院讀書時,在聖誕節時,有修生在聖堂門口張貼了一張美式的聖誕老人像,那時有位剛從美國歸來的神父,看到後,馬上將此「老人」拆除、丟去,聲言哪裡有這樣的老人。
這說明了美國天主教會可能認為此聖誕老人是虛構的人物,也表示此老人與聖誕節並無直接的關係。創始者可能只是為增加聖誕節慶典的氣氛,與此節日的禮儀也無關,對其他善良的風俗、習慣也並不會抵觸。它只是民間根據傳說興起的宗教習俗。可能因此並無教會當局的干預。
四、結語:一點建議
此聖誕老人既然是由聖尼閣而來,就讓我們回歸到對此聖人正確的敬禮,紀念他真實的一生,並師法他濟貧、救難的美德。
在此,願提出一個小小的建議:既然教會訂定了12月6日(降臨期─準備聖誕節期間)為此聖人的紀念日,就讓我們在這一天作些效法聖人的事。
堂區團體可由傳協會領導發起募款,請大家以匿名方式捐獻。到聖誕節時,隨著報佳音的隊伍天使們,用此捐獻去救助貧困的家庭或個人。如此配合美妙的聖誕佳音,把福音的精神、也是聖尼閣的精神傳播出去。這不也是一種美好的福傳工作嗎?這麼一來,那位美式的聖誕老人是不是就可以退休啦?
同時希望,過聖誕節時,在聖堂門口或其他教會場所,不要張貼其畫像,或請他老人家去站崗,給大家賀節。舉辦宗教性活動時,也不要請他出席捧場。在非教會機構,如百貨公司等場所張貼或放置其圖像,教會無權干預,就讓他做義務宣傳員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