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維烈
美的概念
根據百科全書,美的哲學定義,是「某一事物引起人們愉悅情感的一種屬性」,也許我們可以說美是一種人類的正面情感,甚至有心理學家認為美感是一種人性的需求。漢字的「美」可以拆為「羊」和「大」兩個字,有人因此說,曾幾何時,羊大為美,這表示了美的主觀性,不同時代或不同的人,都有個別的審美標準。
也有人說:「美」字與「每」字同一根源,從象形文字來看,是一個頭戴羽毛飾物的站立婦女(或是戴帽子的太太)。又有人說,「美」的古字,是人戴著羊頭跳舞,可能是原始的巫術禮儀祭祀活動。亦有人解釋「羊」亦是祥,「大」是人,所以美是修養深厚的人所表現的安詳、和平。換句話說:安詳、寧靜的人最美。這也許是藝術靈修的根源。
美之路
藝術靈修的一個重要概念是美,按照聖經《智慧篇》說:
「凡不認識天主的人,都是真正的愚人,因為,他們未能從看得見的美物,去發現那自有者;注意了工程,卻不認識工程師;反而認火、風、流動的空氣、運轉的星辰、洪流的巨濤、天上的光體,為統治世界的神。如果有人因這些東西的美麗而著迷,奉之為神;那麼,他們就應知道:這些美物的主宰更是美麗,因為,全是美麗的唯一根源所創造的。」(智十三1~5)
這裡告訴我們,世上的自然景像是美物,人可以判斷一些事情為美,也會因一些美物而著迷,美的來源是天主。
教宗方濟各於2013年11月基督君王節,即信德年閉幕時,頒布了宗座勸諭《福音的喜樂》,其中有一段亦與美相關!此勸諭的第167號提到教理講授應遵從美的路(way of beauty / via pulchritudinis)。
教宗的意思是,相信基督及跟隨祂,不單是正確及真實的事,更是一件美麗的事。美麗的事的意思,在於能夠把新的光彩及深度的喜樂,注滿生命。所以儘管面對困難,信仰仍是一件美事。
教宗認為,任何真正美的表達,都是一條通往與主耶穌相遇的途徑。這不是一種美學的相對主義,認為美是相對於個人或文化,是沒有普世的標準。美學的相對主義否認真、善、美三者的互相關係。反而,美應該能夠觸動人心,讓復活基督的「真」及「善」在「美」之中散發。
勸諭又引用聖奧思定,說如果我們只愛美的東西,那麼,降生的天主子,祂既然是無窮美的啟示,就必定是至可愛的,並能引人以愛歸向祂。所以,在「美的路」的培育,應該是我們傳遞信仰的力量之一。
每一個地方教會,應該鼓勵在福傳行動上,運用藝術,一方面建基於過去的寶藏,另一方面要從當代的表達中汲取,好能夠將信仰以新的「譬喻語言」去傳達。
我們必須夠大膽的,去發掘新的標記與符號,即新的「血肉」好使「言」降生及傳播,以及在不同文化景況中所珍惜的形形色色的美,包括了不尋常「美」的型態,對福傳者也許意義不大,但為其他人卻十分吸引。
經驗藝術靈修
「任何真正美的表達,都是一條通往與主耶穌相遇的途徑。」教宗的這句話很值得三思。雖然教會的立場反對美的相對主義,但是審美仍有主觀的成分,儘管美有普世的標準。這一次的藝術靈修體驗,就是要實踐一下,如何透過美的表達,來與主相遇。
先從舊雜誌、彩色報章收集一些(大概10張)你認為美的圖片,或從自己收藏的照片及明信片等物件中搜尋,然後把它們用不同厚度的顏色紙(或卡紙)裱褙起來。
要注意,邊框的顏色、寬闊、表面的質感等,都會造成不同效果,增潤或減低圖像的意景,所以應該作多次嘗試。這個方法,也許有點「落伍」,相反了當代的電子文化;因為我們透過電子媒介,很容易接觸到不少影像。但這個經驗強調眼到、心到以及手到。
之後,找一個空間,可以是一個乾淨的桌面、一個靜寂的角落、一個充滿陽光的窗檯等,把裱好的圖片展示。若能夠花一點心思,例如用一些衣服夾,便可以作立體的裝置。
如何擺放呢?就要放慢步伐,仔細欣賞每一張圖像。在這個擺放的過程,最好放一些宗教音樂,以增添氣氛。
這個部分應慢慢進行,嘗試享受與每張圖像的深入交流。圖片的擺放,應嘗試調整不同的順序、遠近及配搭。
在過程中,要留意立體感,即欣賞每一幅圖像時所採用的角度,可能是較高較低、較遠較近。若有膽量,則可以加上時間這個元素,用快慢不同的節奏,長短不同的時間,有如是拍攝電影般,把欣賞每一幅圖像的過程都錄下來,作為一種經驗。
這類作品可稱之為「裝置藝術(installation art)」。這混合了各種媒材(顏色紙、圖片、衣夾),在某個特定的環境中(桌面、角落、窗檯),創造發自內心深處的經驗。由選擇圖像、裱褙、擺設、觀賞等藝術過程,希望這是一個「美」的表達和經驗。
在這個經驗後,問問自己,經歷這麼豐富的美的過程,有看到或感受到美的根源嗎?耶穌作為天主聖言就是美,有沒有與耶穌相遇呢?
歡迎把自己的作品或過程中的體會與筆者分享:brotherwilliamof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