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永倫
聖經裡提到酒的時候,指的是葡萄酒,不是啤酒,也不是什麼「白蘭地酒」,因為聖地盛產葡萄,用它來釀酒是自然的事。在其它一些地區,因為沒有生產葡萄和葡萄酒,那裡的居民視葡萄酒為稀有品;但在聖經裡,它卻是極普通的飲料,就跟水一樣普通。所以聖經裡常常把酒和五穀、食油相提並論。比如在申命紀中論天主的祝福時說道:「祂祝福你,……祝福你身生的子女,你地內的出產、五穀、酒、油,以及牛羊的生產。」(申七13)
酒是日常桌上飲料,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旅行必備品(民十九19)。若一個家庭沒有酒就等於遭遇極度貧困,一個國家沒有酒就一定是遇到大災難。岳厄爾先知就曾經藉著蝗蟲肆虐農地的大災難,來對照外國大軍侵犯本土的危害,形容一個民族被外族侵入時,對本地域所造成的嚴重破壞:「田園已荒廢,土地已淒涼;因為五穀已遭蹂躪,美酒已枯竭,油已乾涸。」(岳十10)其中「五穀、酒、油」相提並論,因為它們都是物質生活的基本需要。
中東人喝酒就像喝水,並不牽涉什麼倫理是非。慶祝會上喝酒使人喜悅,暢快人心(詠一○四15,訓十19),是慶典活動中不可或缺的項目。因此在慶節中彼此助興喝好酒是天經地義的事,若硬是把喝酒納入道德的規範,是件愚蠢的行為;當然醉酒鬧事和酗酒傷身就得另當別論。默示錄有一段話描寫巴比倫國的霸權,形容它為大淫婦,而地上的居民就像喝醉了一樣,被她淫亂的酒所沖昏了頭腦。(默十七2)至於酗酒的愚昧,箴言篇說道:「凡沈溺於酒的,必不是明智人。」(箴廿1)
酒雖然是普通的飲料,個別的人或某些團體的成員,可能為了某種緣故而暫時或一世不喝酒。聖經中就提到有一個宗教社團的人,稱為「納齊爾人」,發願戒絕酒精。據說洗者若翰就是這團體的成員(路一15)。至於短暫的戒酒,舊約中提到司祭進入聖所前要禁酒的規定:「你或你的兒子進入會幕時,清酒或醇酒都不可飲。」(肋未紀十9)這應該是為避免醉酒誤事而定下的規矩。
酒有醫療作用,它不但可以內飲做為補品,也可以外敷做為藥酒。在路加福音裡「慈善的撒瑪黎雅人」的比喻中,就提到有位善心的外邦人怎樣對受了傷、躺在地上的猶太人動了憐憫的心,上前扶助他,在他的傷處注上油與酒,包紮好後又扶他騎上自己的牲口,把他到帶客店,小心照料他(參路十33~34)。藥酒的主要特點就是在釀酒過程中或在酒中加入了藥材,因此有治療疾病和滋補養生的作用。保祿在寫給弟茂德的第一封書信裡對他心愛的門徒有這樣的勸勉:「至於你,你以後不要單喝清水,為了你的胃病和你屢次生病,卻要用點酒。」(弟前五23)字裡行間充分的表露師徒的情誼,也表達了藥酒的健身作用。但上述比喻中所提的在傷處注上酒,似乎是當時人們醫治外傷的一種醫療常識。他們用的是什麼酒,有什麼具體作用,我們不得而知。
福音中對酒的欣賞最為人知的一段描述,見於若望福音第二章。耶穌與他的母親及門徒參與加納婚宴,在主人缺酒的時候拔刀相助,把普通的水轉換成為特級的酒(若二1~11)。耶穌赴宴是為分享新婚夫婦的喜樂,而他的光臨也促進了整個慶祝活動的氣氛與喜氣。祂體諒新婚夫婦的困境,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其實耶穌不只是關心該對夫婦,祂也憐愛所有的夫妻,祂願意把自己的精神注入所有的家庭生活中。夫妻若能在日常生活的小事小節小行為上,學習以愛心、積極正面、富有建設性的態度彼此相待,就能夠讓耶穌的愛充滿其中,從而提升婚姻素質。
福音中有一段有關新酒新皮囊的比喻。原文說:「沒有人把新酒裝入舊皮囊的,不然酒漲破了皮囊,酒和皮囊都喪失了,而是新酒應裝在新皮囊裡。」(谷二22)為什麼「沒有人把新酒裝在舊皮囊裡」呢?因為當時的人用皮囊來保存酒,新酒仍然會發酵,所產生的氣體會在皮囊裡形成一股壓力,如果把新酒裝在舊皮囊裡,舊皮囊由於已經硬化,失去彈性,將會承受不了壓力而破裂。相反的,新皮有彈性,能夠承受壓力,就不會破裂。把經文引用在信仰上,說明人若要跟隨耶穌做祂的門徒,必須完全地降服於祂。絕不能既要信從福音,又要保留過去的惡習,後者的作法就像是把新酒放在舊皮囊一樣,後果不堪設想。
宗徒大事錄記載五旬節宗徒們宣講時,眾人都好像是聽到本身的語言一樣,把道理都聽懂了,但有些人卻譏笑說:「他們喝醉了酒!」(宗二13)這些人的反應原本是負面的,卻也在無意中說明「被聖神充滿」的喜樂。正如酒可以帶給我們歡樂,而當被聖神充滿時,我們也會充滿喜樂。此外,酒可以使人鎮定與輕鬆下來,連平時不敢做的事情,也有膽量去嘗試;本來是非常害羞的,喝了酒以後,也有膽量在眾人面前有超凡的表現。凡讓聖神充滿和帶領的人,必然表現出有聖神推動的勇氣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