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民
讀完八月份《見證》裡的〈迴響〉,心裡非常不平靜。假如耶穌基督真的遇到佛陀,祂會向宗徒們說什麼?想來想去,忽然想到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和達賴喇嘛見過面。他們說了些什麼?事後教宗向全世界教友說了些什麼?達賴喇嘛又說了些什麼?
從新聞方面去找,只知道教宗和任何領袖個別談話都不公開。所以一點記錄都沒有。梵蒂岡新聞事後只說他們相談甚歡。記者在事後訪問達賴喇嘛時他也只說教宗和他都有被共產專政迫害的經驗。他接著表示他對教宗在一本近著《Crossing the Threshold of Hope》有關佛教的那一章很不滿意。所以沒有一點具體的結果。
教宗若望保祿二世是在歷史上對其他宗教有最深入瞭解,在這一方面發表過最多文章的教宗。這原因固然是廿世紀通訊、交通、印刷等發達,各方面的交流又多又快的情況下造成的。因此我們也可以從他的著作內找一些他對佛教的看法。
有一本1999年出版的書《John Paul II and Interreligious Dialogue》裡面有好幾位學者認為教宗強調:救贖的恩典「只」來自耶穌基督,但是天主的聖寵助佑普及各文化、傳統、和宗教。對佛教,他欣賞它內含的神聖和真理。他認為那些是「真言」的種子或痕跡。只有在基督信仰內「真言」才完全地顯示出來。書內也說教宗非常鼓勵佛教和基督信仰交流。在佛光山的佛教和天主教的高層會議就是一個例子。書內又說教宗最近的著作雖然沒有直接說基督徒不應該作佛教式的祈禱,但是他擔心這樣做會影響甚至改變他們對基督信仰的認同和生活方式。
早在1999年,全歐洲天主教主教大會在羅馬會議後的公告就提出:佛教在歐洲盛行的原因是許多基督信徒在自己的教會內經驗不到,從個人自動自發的祈禱或默想過程中得來的靈性光照。可以說,西方對佛教的靈修路程感興趣,主要是因為西方人仕〔在文藝復興以後〕忽視或遺忘了他們自己宗教內的傳統祈禱。
二十個世紀過去了。人類經過無數思想上、生活方面的革新、改進,出現過不少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科學家。但是教會一直在宣揚耶穌親口講的一句話「我是道路、真理、生命、除非經過我,誰也不能到父那裡去」。耶穌自已也說過天地會消失,祂的話不會消失。耶穌在世的時候聖經上也記載;有許多門徒覺得衪講的話太難接受離開了衪。耶穌沒有勸阻他們,只回過來問十二位宗徒:你們也要離開嗎?伯多祿的回答也正是我,一個從嬰兒領洗開始到現年七十的一個老教友的心聲:「主!惟有祢有永生的話,我們去投奔誰呢?」(若六68)有一位信基督教的老朋友說:他不能接受天主教因為天主教有一位教宗。我跟他說我留在天主教,就是因為它有一位教宗。從事一輩子的物理研究,我只理會到一件事。真理是不變的,它不需要註解。老教友大概是老了!天主保佑我們的教宗本篤十六。
(本文作者為美國Delaware大學教授)
文獻:John Paul II and Interreligious Dialogue, B.L.Sherwin and H.Kasimow Eds.Obis Books, Maryknoll, N.Y. 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