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振興
一位辦公室的同仁,有天臉帶憂慮地走進辦公室說:他聽見兒子在跟同學講電話,說他不願意再做「好人」,寧願當壞人。而且兒子還說要跟同學組成一個「情侶去死去死團」。這位同仁,後來追問他的兒子,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他的兒子回答說,那只是在跟同學開玩笑。可是,這位爸爸始終放心不下,於是在辦公室問常跟年輕人在一起的我,知不知道這些說法是什麼意思?
也許,有些人比這位爸爸好一點,知道這些只是年輕人在電腦網路上的一些玩笑話。但是,這位爸爸進一步問,這些玩笑會不會影響年輕人的價值觀?這問題引起了我的興趣,於是我就在與年輕人來往的過程中,做了一些討論與了解。或許這些年輕人的玩笑,是師長朋友進一步關心年輕人的重要橋樑。
令人沮喪的好人卡
如果某位年輕人被稱為「好人」,他馬上會警覺地反駁說:他不是一個好人,他不想被發給「好人卡」。在表面上,這似乎只是年輕人的戲謔玩笑,但如果進一步了解其中真正的含意,便會發現這玩笑,隱含了年輕人處理感情的一種心態。其中的意含值得進一步了解,可歸納如下:
源起:這是來自情侶分手時的對話,提出分手的一方,常用的對白是「你是一個好人,可是……」。於是,當人說你是一個「好人」時,即代表著我不喜歡你,我不想跟你交往。於是,年輕人才會說我不想當一個「好人」,因為不想成為愛情中的失敗者。
網路文化的影響:這個玩笑透過網路,在年輕族群中形成一種流行的語言。可是,也和「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或「男人總是喜歡壞壞女」等說法逐漸形成年輕人對感情世界的認知有關。雖然目前只是流行,可是有越來越被年輕人普遍接受的趨向。
是危機也是轉機:此種感情認知,當然是以偏概全,但卻是父母師長與年輕人討論愛情觀的重要機會,也是很好的話題。被發給「好人卡」是提出分手的一方所說出的場面話,或是分手的藉口。因此,不必將在感情世界的不如意,單單歸納於自己是一個沒有特色的好人,或感情失敗是因為自己不夠壞。這樣的危機是:年輕人如在失戀的情緒低潮下,會因為目前的流行文化採取一些不當行為,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如夜夜晚歸,甚至在朋友的影響下,開始騎快車、吃搖頭丸……等等。但轉機是:父母師長如能了解這些流行語言的用法,則能拉近與年輕人之間的距離,進而把握機會引導年輕人正確理解這些話只是分手的場面話,與人格的好壞無關,更不是男女朋友分手或感情失敗的真正原因。
酸葡萄心理的「情人去死去死團」
「情人去死團」也是近年來,在網路上流行的玩笑,雖然比不上「好人卡」來得普遍流行,可是在關懷年輕人的愛情遭遇中,卻是更重要的「標記」與「警訊」。「好人卡」的流行度較高,也許開玩笑的成份也比較高;而「情人去死團」雖然較不普遍流行,可是卻更清楚而直接地表達出年輕人正處於得不到愛情的鬱悶中,需要朋友或家人的了解與陪伴。
源起:「情人去死去死團」來自於日本漫話書《稻中桌球社》裡的惡搞情節,故事中有一個小團體名為「愛情去死去死團」專門破壞情侶的約會。後來,在網路上有人號召所有單身人組成「情人去死去死團」,在2/14西洋情人節、七夕情人節、聖誕節等情人相約出遊的節日,辦活動反對情侶,甚至詛咒情侶。
網路文化的影響:「情人去死去死團」不只透過網路文化傳佈,也有商人看中其中商機,而加入炒作的行列,生產銷售相關的商品以作為認同此舉的象徵。甚至也有少部份的通俗作家,運用這些流行現象來寫作出書。
危機與轉機:若年輕人熱中於「情人去死去死團」,則是清楚地表示他期盼得到愛情,卻未能如願;而且,對於自己失去愛情或得不到愛情感到不滿或難過。這樣的危機是:年輕人若是以熱中「情人去死去死團」來平衡自己的失落感,但這只是望梅止渴、無濟於事,而且會讓自己在詛咒別人之後,更加失落。轉機是:若父母師長能藉此發現年輕人在感情上的遭遇與困境,給予關懷和陪伴,不僅能拉近與年輕人的距離,同時也能引導年輕人平安地渡過感情的空窗期。
愛情的得與失,是年輕生命的重大挑戰
也許「好人卡」或「情人去死去死團」都只是年輕族群的玩笑遊戲,可以輕鬆看待。但年輕生命面對愛情得失,所承受的撞擊與壓力,常是生命改變的重要關鍵,若能給予足夠的關懷與陪伴,不但能避免年輕人走上輕生的絕路,也常是年輕人進一步打開心門,接受自己、接受天主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