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
聖週四建立聖體大典日,神父舉行濯足禮前通知我被選為十二位受洗的門徒之一,使我高興異常,直感到上主與我們同在!
小時侯我是主教座堂輔祭班的成員,每年聖週要在輔祭班內選出十二位小朋友參加主教所行的濯足禮,遺憾的是我始終未能被選。事隔數十年後才輪到我,雖說是遲來的幸福,但確實是上主與我們同在!
聖經上說道:「我還沒有在母腹內形成你以前,我已認識了你」(耶一5);「求你護衛我有如眼中的瞳仁」(詠十七8)。我雖有信德,但在心靈上並未切實體會到天主的臨在。所以我認為如果不思不想、不加回憶、不加反省,我們便會在懵懂中生活,不求甚解,不去理會天主對我們的愛護之深,不知感恩圖報,而且還容易失足犯罪。所以在日常生活上要常從內心裡祈禱,重視內修生活,練習著去做默想祈禱、默觀祈禱;每天定時定量地浸入到天主聖言之內,也使之浸入到我們靈魂之內,才能看清楚天主對我們的愛,是多麼地深、是多麼地廣!
回憶往日歲月裡,天主無不時時刻刻地照顧著我、愛護著我;不知有多少次,祂從死亡的邊緣救出了我,又有多少次使我逢凶化吉!每一思及此,我就不由自主地高喊:「感謝天主!」高唱:「阿肋路亞!」
話說當年中日八年戰爭剛剛結束,國共五年內戰又起,生靈塗炭,兵連禍結!我家在當時被清算鬥爭,祖母、父親、二弟均被害死,母親飽受煎熬而亡,全家親人的悲慘遭遇,令人扼腕!我能逃離魔掌,雖屬僥倖,實屬天主保佑。次年我在汝南中學讀書時,被破城而入的共軍所擄,所幸及時脫逃,否則在不久打確山(河南)的戰役中,許多同學都作了人海戰術中的砲灰,我恐怕也難逃一劫!之後我投筆從戎,參加過大別山之戰、中原之戰、舟山群島之戰,槍林彈雨、九死一生!正是經上所記載的「縱使我應走過陰森的幽谷,我不怕凶險,因與我同在!」(詠廿三)
在台生活雖無戰爭,但人世的波濤洶湧,豈有平息!諸凡家庭的重擔、社會的競爭、貧病的纏身,無時無地不有憂患隱伏!若無吾主耶穌在人海茫茫中隨時伸出救援的手,恐怕早已魂飛魄散了!別的不必說,僅就個人身體而言,二十年前,我曾罹患腦下垂體腫瘤,因主佑不藥而癒,豈非奇蹟?近十年內我曾三次中風,不但蒙主恩佑得獲痊癒,而且手腳靈活,毫無不良現象!豈非上主與我們同在?
「願主與你們同在!」這句經文應該讓它沈澱在心中,不時地心念口誦,以培養熱心的情緒,是可行的事。厄瑪烏二門徒遇到耶穌後,彼此回憶說:「當祂在路上與我們談話,給我們講解聖經的時候,我們的心不是火熱的嗎?」(路廿四32)回頭來想想我們自己:難道沒有過內心火熱的經驗嗎?
申命紀天主領以民逃離埃及到達福地,我們需要從中領取的教訓是:我是在天主的臨在中!我的一切都是天主賞的,我自己現在的家園,以及我生活中所有美好的事物、家庭、財富,供我們享用的一切,細心品味「上主你的天主快要領你進入肥美的土地……,在那地你決不缺糧吃,在那裡你將一無所缺!」(申八7,9)這句話是上主忠於承諾的標記,品嘗這許諾的甜美,便會很清楚地體會到天主與我們同在!而由這段聖經激發出的醒寤、渴望、喜樂,不正是天主與我們同在的體驗嗎?
我來台灣不久,大陸變色,眼見海天隔絕,有家難歸,猶如以民被擄流徙巴比倫般的憂傷,多年不能釋懷;繼之而來的鐵幕訊息,數億人民陷於水深火熱,無數百姓無辜被殺、被關,許多慘無人道的手段,使許多家庭破碎,人倫倒喪,種種無神共產的惡行令人髮指!有時不由得抱怨天主說:為什麼允許邪魔蹂躪大好河山?為什麼使許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流離失所?為什麼?為什麼?
我讀到依撒意亞先知書:「你安慰、安慰我的百姓吧!」(依四十1)先知感到以民的充軍之苦,明白他們覺得自己好像被天主遺棄,但先知也看到天主的介入,代天主說:「其實我離棄了你只是一會兒!但我要用絕大的仁愛召你回來!」(依五四7)這些話使人生出了信德與望德,因此能安慰人心、使人身心舒暢!因此我們要記取的教訓是:天主是愛!依撒意亞先知教訓我們要把這種「被遺棄感」看成是天主給我們的靈修培育!認清楚了祂的旨意,便不會灰心失望,更要全心信賴天主,依恃天主!耶穌說:「小信德的人哪!你為什麼懷疑?」(瑪十四31)「看!我同你們天天在一起,直到今世的終結!」(瑪廿八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