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爹
晴晴已經會認0到9這十個數字了,也學會了數一數有幾個人、有幾個東西。一天她想學寫「3」:「爸爸,教我寫3。」
「想學寫3呀!好啊!爸爸寫給妳看,就這樣先畫半個圈、再畫半個圈。」我寫了一個3,教晴晴把一個3想成兩個半圈的簡單寫法,希望她能學會。
但她沒辦法,畫了一個什麼都不像的螺旋。我又重複了兩次,但晴晴完全沒辦法做到。連續嘗試了幾次,也試著抓著她的手,帶她寫幾遍。但晴晴除了畫一條直線的1之外,其他的數字對晴晴似乎都太難了。看著她在紙上認真地寫我要她寫的數字,卻仍只是一個個什麼都不像的螺旋或線條,我只好笑笑著說:「不錯,不像沒關係。」她似乎也知道不太對,沒什麼笑容,也不再問我:「爸爸,這樣對嗎?」
這個經驗讓我覺得大人有時低估了事情本身的複雜與困難度,因此對孩子懷抱過高的期望。孩子可能需要先突破好幾個「關鍵」,並練習與培養整體協調的能力後,才能夠駕馭他們所面對的挑戰。
腦中閃過差不多已全忘光了的「自動控制」,只記得要用很長的程式碼來控制步進馬達,才能讓機械手臂產生基本動作。我不停地在腦中想像要把3寫多大或多小、寫在紙的哪裡、寫的形狀、力道、角度與速度等等,會有什麼樣的機械控制問題產生?對我們大人來說,寫3是毫無困難的肌肉習慣,對兩歲大的晴晴卻是「尚未程式化」的手指與整體協調的挑戰。如果是這樣,或許應該讓晴晴先從比較簡單的操作開始練習吧!
「晴晴,你看爸爸,爸爸幫妳點點點,妳把它連起來,就是一個3喲!」兜了一大圈,我這才發現使用「習字簿」是很有道理的。簿子裡的那些要孩子照描的虛線字,正是協助孩子排除其他困難,專心學習肌肉控制與協調的聰明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