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永倫
談到月亮,我自然而然的想到李白的〈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月亮就是能夠給人一種皎潔、思念、令人憧憬的感覺。它是人眼可見天主所造的兩大光體中,具有隱秘感的一個天體。古代的人以為月亮自己會發光,因此說黑夜由它來控制。(創一16)猶太和中東一帶民族觀察月亮的圓缺與節奏而制定了月曆。正如聖詠所表達的:「月亮循環不停,做空中忠實的見證」(詠八十九38),「你造有月亮以定節季」(詠一○四19)。
月亮的美麗,常被用來比喻婦女。雅歌是舊約中一篇歌頌婚姻的詩歌。其中有一句稱述新娘的段落非常優美:「那上升如晨曦,美麗似月亮,光耀若太陽,莊嚴如齊整軍旅的是誰?」(歌六10)後來教會用它來形容聖母的雍容華貴也十分貼切。新約中的默示錄事在教難中寫成,用以鼓勵受難的信友堅持信仰。天主的子民—教會,必要獲得最後的勝利。書中所寫的女人代表教會:「那時,天上出現了一個大異兆:有一個女人,身披太陽,腳踏月亮,頭戴十二顆星的榮冠。」(默十二1)後來教會也把她引申為救主耶穌的母親瑪利亞。她因分享聖子耶穌的殊榮而顯得光輝燦爛!
由於月亮的明媚光耀,古人對它不禁油然起敬,而產生了拜月神的行為。列王紀就描述了猶太人雜居在異民中,曾經受到影響而隨從他們敬拜天象。這種行為在若蘇厄書中有提到:「從前你們的祖先亞巴郎和納曷爾的父親特辣黑,住在大河那邊,事奉別的神明」(蘇廿四2)。聖經作者對這個現象的評語是:「追求虛無,自己成為虛無」(列下十七15)。為此先知們再三的囑咐以民說:「當你舉目望天,觀看日月星辰,和天上的眾星宿時,切不要為之勾引,而去敬拜事奉。那原是上主,你的天主分賜給普天下萬民享用的」(申四19)。換句話說,就是「不可去事奉敬拜其他的神,或太陽,或月亮,或任何天象,反對我所吩咐的事」(參申十七3)。
現代人都知道與伊斯蘭教有關的團體常以彎月配一個星作為「伊斯蘭化」的象徵。比如他們的救護隊就採用紅色彎月為標記。它有甚麽意義呢?其實這是歷史的巧合,而不是有甚麽特殊的宗教意義。原來中世紀土耳其鄂圖曼帝國所用的國旗就是用彎月和一顆星為標記。由於它是回教帝國,又統制了好幾百年,因此以後許多回教國家和機構也自然的選擇了它們為標記。
民長紀有一段文字提到基德紅殺了則巴黑和匝耳慕納以後,拿去他們駱駝頸上的月牙環。(參民八21)這月牙環就是古代的人相信來自月神的神秘力量,因此把彎月形的頸環掛在動物頸項上做護身符,並用來求繁殖眾多。
舊約中有兩段關於月亮的精彩故事。其一是有關雅格伯的兒子若瑟所做的夢。話說若瑟在十二個弟兄中最受父親疼愛。有一次他又作了一夢,也天真地把夢境告訴他哥哥們說:「我作了一夢:夢見太陽和月亮並十一顆星辰向我下拜」。從他們的家庭背景來看,這夢的意思是他的父親雅格伯、他的母親,以及他的十一個兄弟,都要來向他叩首至地(創三七9)。以後若瑟因哥哥們的妒嫉而被販賣到國外,最後輾轉流離到埃及。世事難料,若瑟因為給法老王解夢有功而被立為宰相。在一次旱災時,他的哥哥們來到埃及懇求開倉買米,見面時就俯伏在若瑟前,正應驗了當年若瑟的夢所說的情況。這說明「人算不如天算」。天主能夠從不幸中造就大幸。只要我們信賴他的照顧,就能體驗在祂中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另一段有關月亮的舊約事蹟是撒慕耳撒紀上所記載約納堂與達味之間情如兄弟的深厚友誼(參撒上廿18~42)。因為約納堂愛達味如愛自己的性命,因此當他知道父親撒烏耳嫉妒懷恨達味,決意殺害他時,約納堂決定救他。他答應達味去試探父親的動向。倘若父親有意加害達味,就會趕緊通知他,好讓他平安逃離。他們約定月朔以後,當人們注意到達味平常用的座位空著時,他會觀察父親的反應以瞭解他對達味的態度是否不利。然後他會以打靶射箭為藉口去會見達味,並以吩咐童僕找箭問話的方式為記號,示意隱藏在射箭地點附近的達味,什麼時候可以出來相見,以保平安無事。兩人按計劃會面以後,約納堂把父親有意殺害他的的事實揭露出來,兩人揮淚告別,達味開始了逃亡的生活。約納堂這種情深義重的精神,是後代青年友誼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