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任吉
今年金馬獎影展入圍12項,「如果、愛」一片最後獲得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原創電影歌曲、最佳攝影等4個獎項,這是一部在國片中比較難得一見的歌舞片。
「歌舞片」是美國電影發展歷史中的一種類型。在40年代美國發生經濟大蕭條,在黑暗期之後,電影扮演了轉移生活痛苦焦點的角色,進而發揮撫慰窮苦大眾心靈的社會功能,因此歌舞片在美國50、60年代曾盛行一時。
電影「類型」是由觀眾、製片、導演、製作團隊以及影評人等,將各個電影中的主題、內容、表現方式,甚至風格有許多相同、類似之處歸納命名而成的。
以音樂歌唱為主的電影,基本上只要有好聽的歌,賞心悅目的美妙舞姿,就能帶給觀眾2小時輕鬆愉快的娛樂。歌舞片較少有純粹拍攝整段音樂歌舞的電影,或多或少會因劇情上的推展,需要加上一些故事,例如:本片中的主角一心想學習舞蹈,歷經家人反對、環境的困頓、挑戰等,最後終於在舞蹈事業上有所成就。電影的結尾,採用幾近完美的舞蹈表現,除了帶給觀眾愉悅的心情之外,還有勵志的感動。
在「芝加哥」、「紅磨坊」兩部電影中,除了愛情故事、兇殺、法律訴訟等情節外,還有女性觀點、後現代等因素。有些歌舞片,敘述導演與演員在拍攝過程中產生戀情,有融合劇情的戲中戲;甚至也有三角戀愛,延伸出三方各有立場,必須作出抉擇的戲劇張力。因此衝突的堆積、解決,便產生出富有戲劇性、可看性高的歌舞片。「如果、愛」便屬這一類型,交錯著幕前幕後故事的歌舞片。
歌舞片能夠拍攝完成且上映,需要有電影工業的規模,各類專業團隊的完整經驗、合作、配套支持。過去的歌舞片,在歌曲的部分,觀眾只是聽歌,感受不到歌詞的意義。如今的電影印上字幕,讓觀眾在聽歌、看舞蹈時,也了解歌詞的意義,更易於欣賞電影。歌舞劇中的舞台場景、服裝、化妝、燈光配備、光影、色彩的調適,以及演員對於舞蹈都要有一定的水準。
此外,在本片中還有武戲,有盪鞦韆、高空攝影的鏡頭,因此導演場面調度的能力,後廠製作、電腦合成效果的發揮,以及電影工作人員整體專業的能力,都必須具備統整的效益,才能拍攝歌舞片,展現其魅力。站在喜愛電影者的立場上,本人樂見香港導演整合華語演員、工作人員,製作有水準的歌舞片。但對於香港演員,雖配上標準的北京話,卻似乎沒有完全傳達角色的個性與情感,好像只能聽到熟悉的配音員聲音,略感遺憾。
本片角色的設計,因電影情節中,人際關係有十年的時空差異,又有三角戀愛的複雜因素,所以給予女主角更多發揮的機會。不同的時空場景,演員自然有不同的服裝、化妝、演技和臉部表情,以詮釋不同的心境。周迅在「如果、愛」一片中,不但有大明星的架勢,也有初出道時,舞台小歌手表演歌舞的造型;除此之外,還有天真爛漫的純真美麗、她最擅長的小家碧玉造型,以及成熟女性承擔工作、事業、情感的淬練,她也道地表現出在歷經了生活的顛簸後,壓抑和釋放情感的風味和表情。
要想把舞台上下的故事以及時空先後的劇情發展區分清楚,使觀眾在欣賞的當下,憑直覺推論就能立即連貫前後,不會產生時空、場域、劇情混亂的誤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本片開場時,介紹角色背景、彼此之間的過往和現在的關係,在鏡頭的剪接、運用上並不太順暢。在處理舞蹈現場、男女主角過去的生活,以及導演與女演員現在正在發展的關係時,也有些混淆不清,使得本片的整體成果,略打折扣。
本片在處理大型的歌舞場面,及演員的內心戲方面,包含上空吊鏡頭拍攝的效果;鏡頭尺寸大小、停留時間長短,透過剪接連接,都有生命、愛情的節奏韻律感。
片中的歌曲、歌詞,配合著劇情的發展,有詮釋、推展劇情的作用。歌舞也是色彩繽紛、賞心悅目,令人很容易隨著音樂節拍舞動身體,並陶醉在歌詞所表達的「愛」的心情和意義中。
本片在輕鬆、美妙的歌舞中將人生旅途中愛情的現實,和浪漫的含意呈獻給觀眾,尤其是與年輕的朋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