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永倫
聖經宣示天主是造物主,自然界中的一切都是祂的化工。《創世紀》說:「在起初,地上還沒有灌木,田間也沒有生出蔬菜,因為上主天主還沒有使雨降在地上,也沒有人耕種土地。」(創二5)但是在天主的安排之下,萬物都形成了。這個描述非常樸實,也切中要害,一語道出宇宙的生成是一位充滿智慧者所確定的。
有關宇宙的起源,人們有兩個基本的看法:1)宇宙是神有計劃的創造,正如《創世紀》所言;2)宇宙是無端端偶然生成的。後者就像是說,我家門前以前沒有樓舍,現在出現了一棟高樓,是無緣無故產生的,而不是建築師所為。這種說法,確實是無稽之談。因此,說宇宙是偶然生成的,真叫我百思不得其解。
天主的正義
《約伯傳》表達對上主創造的智慧而讚歎說:「惟獨天主認識她的道路,惟有他知道她的處所。因為惟有他觀察地極,俯視天下的一切。當他劃定風的重量,規定水的定量,釐定下雨的季節,規定雷電的路線」(約廿八23~26),自然界中的一切,不論打雷下雨,或各種的天文與地理變化,都是天主早已安排好的。面對造物的千奇萬幻,我們由衷的對這位造物主讚美稱頌!
由於古猶太人是以神學的角度看待一切事物,所以他們不但把好氣候視為天主的安排,也把天災看成天主的干預,還認為是祂對罪惡的懲罰。比如撒羅滿王詮釋氣候之所以乾旱,是因為天主處罰以民所犯的罪愆。為此他當眾祈禱說:「幾時他們犯罪得罪了你,致使天空閉塞不雨!」(列上八35)而若是天氣好,五穀豐收,也相信是天主的獎賞,所以說:「如果你們真聽從我今日吩咐你們的誡命,愛上主你們的天主,全心全靈事奉他,他必按時給你們的土地降下時雨,秋雨和春雨;必使你豐收五穀。」(申十一13~14)
至於《創世紀》寫洪水氾濫,也同樣是出於「上主以天災懲罰人類過犯」的詮釋。作者認為,當時只有諾厄在天主面前被視為正義,因此祂在地上降雨四十天四十夜,消滅在地面上所造的一切生物,只保存諾厄一家八口(參創七4)。其實天災是自然現象,人禍是人的作為,不能視為天主的審判行動;類似的觀念,是古人對天主的一種誤解。
天主的仁愛
延續著傳統的神學概念,厄里亞也把旱季和雨季的轉換詮釋為天主的安排。他以先知的口吻對阿哈布王說:「這幾年如果沒有我的命令,天決不降露或落雨!」(列上十七1)過了許多時日,到了第三年,厄里亞再以天主代言人的身份說:「我要在這地上降雨。」(列上十八1)
厄里亞預言降雨的時候,也正是他在加爾默耳山上、挑戰四百五十位巴耳的先知的時候。他指責後者妖言惑眾,誤導以民崇拜邪神,因此祈求上主來指證他們的錯誤,並懲處敬拜邪神的先知。對此的挑戰方式,是牽來兩隻公牛犢,雙方任選一隻,剖分成塊,放在木柴上,不要點火,然後各自呼求自己神的名字。那降火焚燒祭品的,即顯示神的應允,就是真神。(列上十八23~24)後來厄里亞的祈禱被俯聽,挑戰獲得勝利,就將巴耳的先知全部殺掉。之後厄里亞對阿哈布說:「你上去吃喝罷!因為已聽到大雨的怒號聲。」(列上十八41)
上述描述古人「替天行道」的作法,顯示是出於對「正義」和「神聖」特有的觀念。現代人若欲仿效此思想,稍有行差踏錯,可能會走上極端主義。在宗徒時代,雅各伯提及上述舊約個案時,卻不是宣導這種思想,而是用來講論祈禱功效,強調義人懇切祈禱,將獲得上主垂聽。他說:「厄里亞與我們是有同樣性情的人,他懇切祈求不要下雨,雨就三年零六個月沒有下在地上;他又祈求,天便降下雨來,地上也生出了果實。」(雅五17~18)
聖經對雨也有一種象徵用法。比如梅瑟以天主的名訓導百姓,形容自己所說的話,就像雨露一樣能夠暢快人心:「願我的教訓如雨下降,我的言語似露滴落,像降在綠茵上的細雨,像落在青草上的甘霖!」(申卅二2 )聖詠作者也多次表達,對接納天主教誨的喜悅,如第一一九篇、第二首:「我喜愛你約法的道路,就如喜愛一切的財富。我要默想你的法度,也要沉思你的道路。我以你的章程作欣歡,我永不忘卻你的聖言。」(詠一一九14~16)
到了新約時代,聖史宣講耶穌的福音,明認為天主的話。他們要求聽眾和讀者不但要聆聽,更要實踐。瑪竇說:「凡聽了我這些話而實行的,就好像一個聰明人,把自己的房屋建在磐石上:雨淋,水沖,風吹,襲擊那座房屋,它並不坍塌,因為基礎是建在磐石上」(瑪七24~25)。雅各伯也提醒初期的基督徒說:「你們應按這聖言來實行,不要只聽,自己欺騙自己。」(雅一22)
福音聖言的一個主要訓示是:天主對人類無條件的慈愛與照顧。祂是天上的父,我們是祂的子女。祂的愛出於本身的素質,而不計較我們的好壞,所以「他使太陽上升,光照惡人,也光照善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瑪五45)當我們真正體驗到天父這種無條件的愛時,也就能夠學習以無私的精神去愛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