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永倫
鷹的希伯來文「nesher」,意即「以啄撕裂」。很多聖經譯者都沒有特別分辨兀鷹、禿鷲、鶚和老鷹等猛禽,只是一般性的譯作為鷹。一般人也不加分辨,把牠們視為同一家族。
實際上,聖經一些章節所提到的猛禽是指「兀鷹」,(英文「vulture」),有別於「老鷹」(英文「Eagle」;拉丁文「aquila」)。兩者的主要不同在於後者是獨來獨往的,而前者是群居。後者捕食其它小鳥和鼠、兔等,而前者覓食動物腐屍。
許多有關兀鷹的特徵,可在《約伯傳》的一個段落裡找到:「鷹展翅振翼南飛,豈是由於你的智慧?兀鷹騰空,營巢峭壁,豈是出於你的命令?牠在山崖居住過宿,在峭峰上有牠的保障;由那裡窺伺獵物,牠的眼力可達遠處。牠的幼雛也都吮血。那裡有屍體,牠也在那裡」(三九26~30)。這部書在三八和三九兩章中描述各種受造物,包括兀鷹在內,說牠們如何顯揚天主的榮耀和智慧。
《米該亞先知書》則有一句話:「熙雍女子!你應為了你所愛的子女剃頭削髮,並要徹底使你的頭光禿,有如一隻兀鷹,因為他們已由你面前被擄去充軍」(一16)。這裡用兀鷹表達了猶太人的傳統,說明他們追喪哀悼時會剃光頭髮。
上主如鷹
舊約描寫天主對以民的照顧,用老鷹扶持雛鷹的比喻。出十九4說:「你們親自見了我怎樣對待了埃及人,怎樣好似鷹將你們背在翅膀上,將你們帶出來歸屬我。」而申三二11說:「老鷹怎樣守候自己的窩巢,飛翔在幼雛之上,上主也怎樣伸展雙翅,把他背在自己的翼上」。這裡所言,不是說老鷹背著小鷹到處飛,而是指前者訓練後者飛翔的方式。
老鷹要幫助雛鷹成功飛行,必須鼓勵小鷹排除恐慌,勇敢的由築在岩石高處的巢中騰空跳出,振動翅膀來飛。但開始時小鷹力氣不足,剛飛起不久就會往下墜落,於是老鷹俯衝而下,伸開翅膀,把小鷹背在自己的翼上,把牠放回岩石突出處,然後讓牠再次嘗試。這樣不停的重複訓練,直到小鷹可以自己獨立在空中飛翔為止。小鷹不斷努力的結果,終於可以享受自由飛翔的樂趣!比喻說明天主用苦難來磨練以民,好讓他們能夠勇敢與堅強起來。
舊約比喻
肋十一13提到飛禽中,鷹、鶚、鷲被視為可憎之物的食物。這個規定,實際原因則不得而知。
至於申二八49所說:「上主必由遠方,由地極引來一個民族,像鷹一樣撲襲你。」是說明以民的被攻擊是防不勝防的。
《撒慕爾下》形容撒烏耳與約納堂兩人生死與共,相親相愛的友情時,也提到他們神速過鷹,勇猛勝獅(一23)。
而在約九25~26中,時間的流逝以不同的比喻象徵說明,包括鷹的驟飛:「日月過去比跑信的還快…急急駛過,似蘆葦船,如驟降攫食的鷹。」
聖詠一○三5這麼說:「是祂賞賜你一生幸福滿盈,是祂使你的青春更新如鷹。」這一節影射了鷹的長壽。
《箴言》有好幾處提到鷹。其中二三5:「你向之(財富)一注目,即不再存在了:它會生出翅膀,如鷹向天飛去。」比喻物資財富的短暫易逝。三十17:「誰嘲笑父親,或輕視年老的母親,願他的眼睛,被谷中的烏鴉啄去,為小鷹所食。」影射了鷹攻擊獵物時,先啄食眼睛。或許眼睛是獵物的脆弱點,也是幼雛的佳餚。而三十19所說的四樣事物並無關聯:「令我稱奇的事,共有三樣,連我不明瞭的,共有四樣:即鷹在天空飛翔的道,蛇在岩石爬行的道,船在海中航行的道,以及男女交合之道。」把它們相提並論,只是說明作者對自然界的讚歎!
新約談鷹
新約聖經只有幾處提到鷹。其中福音講耶穌第二次來臨時,有這麼一句結語:「無論在那裡有死屍,老鷹就聚集在那裡」(瑪二四28)。
作者警告不應該聽信各種基督再度來臨的謠言。如果欺騙者說:「基督來了,但是祂隱藏在曠野裡,或是在房子的內室裡。」信友千萬不要受騙。基督的來臨並不需要任何人指出祂的到來,因為它對眾人都是極其明顯的,就如閃電突然劃過天空,眾人都可以看見和明白。主的再來不需要特別的記號,就像老鷹(禿鷹)會迅速聚集在死屍那裡一樣,是那麼的清楚自明。
《默示錄》中,若望在神視中見到天主寶座周圍的四個活物,各具獅、牛、人、鷹的形像(四7),正好對照了舊約厄則克耳先知的神視(則一4~10)。
教會傳統裡,最早是聖依肋內(Irenaeus)用這四種活物來代表四部福音。後來大家也接受了這個象徵說法。一般而言,天主教的傳統以人代表瑪竇,獅代表馬爾谷,牛代表路加,鷹代表若望。
以鷹代表若望福音的原因是,「鷹」在鳥類之中飛得最高,並且據說在一切禽獸中,惟有鷹可以直接凝視太陽。在四書中,若望福音是一卷最具神學色彩的福音書,其中的義理博大精深,凌駕其他福音書卷。一般神學家也稱若望福音的基督論是由上而下的基督論,即是強調耶穌的天主性,祂「道成肉身」。因此以「鷹」來象徵若望福音是最貼切的。
《默示錄》還有一處提到鷹。說「大鷹的兩個翅膀給了那女人,為叫她飛入曠野,到自己的地方去,在那裡受供養一段時期、兩段時期和半段時期,遠離那蛇的面前」(十二14)。這裡提的鷹,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象徵含意,倒是三又二分之一段時期有一個象徵意義。在整部書中,這數字代表「過渡時期」。換句話說,教會所遭遇的磨難將是過渡性的,不會長久,最終必得到勝利!